忘了我这个爬墙的人渣吧

【鹤一期】Mabel

Mabel

 

 

 

*HP paro, 格兰芬多鹤&拉文克劳一期

*年龄操作有,两人都是十几岁的样子

*私设成山,ooc和薛定谔的bug请注意

*摄魂怪或成最大受害者。

 

文/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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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able, my d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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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恋爱了。”

某天鹤丸国永坐在宿舍的床上,一脸深沉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跨院恋爱要不得啊,鹤丸。”

闻言同舍的莺丸只是悠悠地抿了口茶,伸手去摸旁边烛台切做的茶点。

“还有,下次说这种台词的时候记得把衣服扣好。”

 

鹤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衣纽扣。

哦,歪了。

 

“先不说别的……鹤先生你是认真的?明明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烛台切看着他低头倒弄睡衣扣子,叹口气,也拿了块点心吃。

 

却不想床上那人听到他这话,手上的动作渐渐地就慢了下去,好一会才慢慢吐出句话来。

“……我认真的啊。我真的喜欢他。”

 

会得到这样直白且明确的答复也是烛台切意料之外的事。

他想了想,从莺丸手上护住最后一块点心递给鹤丸。

“在考虑那些之前,我想鹤先生还是先把明天魔药课的论文写完比较好。”他和善地说。

 

“别说啊啊啊啊啊——”

只见鹤丸呈双手抱头状,悲鸣着从床上一骨碌滚到书桌边,抓过羽毛笔和余下两位室友的论文就开始奋笔疾书。

 

开玩笑。

恋爱诚可贵。

可魔药课的作业交不上,是会死人的。

 

鹤丸在莺丸和烛台切相继上床休息的声音中,狠狠地将羽毛笔插进了墨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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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意识到自己这点暧昧的小心思,是在一次黑魔法防御课上。

平常这门课他还是会认真听讲的——毕竟有备无患嘛。就算他自认运气不错,多一分把握也总是没错的吧。

可偏偏那节课的前一晚他才刚刚熬了个整宿来赶他的魔药作业,加上午后暖洋洋的气氛和三日月教授总是不疾不徐的声音,不多时鹤丸就觉得眼皮重得都抬不起来,半睡半醒中晃悠着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的意识。

 

“那么,格兰芬多的鹤丸国永同学,请你来做个示范吧。”

 

闻言鹤丸猛地站起身来,努力回想着自己半梦半醒间所听到的内容。

今天讲的是……呼神护卫,需要的是……美好的,开心的回忆……

 

美好的回忆……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视线触及到一抹水蓝时他愣了一下,一挥魔杖。

“——呼神护卫!”

 

纯白的,耀眼的游隼降临在他眼前。

 

鹤丸国永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我的白鹤呢。

 

经验丰富的三日月教授看了看他,了然地笑了起来。

 

——完蛋了。

鹤丸国永想,完蛋了,我恋爱了。

 

我怕不是喜欢上一期一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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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鹤丸国永不擅长魔药课。

然而事实是,他不但擅长,甚至可以说是颇有心得。

只是他上课时总是按耐不住自己的那些鬼点子,一旦兴致起来了管你课程要求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直到临近下课实验做完心满意足之时才会想起自己还需要交一份样本上去这件事——当然,多半都是赶不上的。也正因如此,他的魔药课成绩一直都只是摇摇欲坠地挂在及格边缘而已。

 

负责魔药学的长谷部教授为此简直是操碎了心,感觉自己头上的白发都为鹤丸而又多生了几根。

他后来想了想,干脆一挥手把隔壁拉文克劳的一期一振分去给他做了搭档,只求鹤丸国永那颗奔放不羁的心多少能被我们正直清爽的级长先生拯救回来一点。

然而,这世上的事,十有九九都不会往你所预想的美好方向发展。

魔药课上这俩人是到了一组没错,但谁能想到一期一振居然能对鹤丸国永的行为适应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到了第二节课的时候他就能一边调配着课上所需要的药剂,一边低声问鹤丸国永要处理好的药材来用了,甚至还能在鹤丸准备往眼前的可疑坩埚里加东西时不紧不慢地提醒一句会爆炸。

更可怕的是,长谷部教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那个鹤丸国永居然还真的就听任一期一振差使,对方说了什么药材他就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优先去处理那个,对方说了那样会爆炸他也真的会乖乖收手——虽然很快就会想出新的方案就是了。

 

……但好歹,鹤丸国永的坩埚没再在课堂上爆炸过了。

就安全系数而言……还是有效果的吧?

身心俱疲的长谷部教授放弃了思考。

 

但后来,鹤丸国永在OWL考试上一举拿了个O回来,漂亮地惊吓到了所有认识他的人。

同宿舍的光忠在看到他的成绩单之后,还面带关切地约他出去喝了杯南瓜汁,生怕鹤丸国永又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办法对自己的脑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这才换来了成绩单上的一个O。

 

至于长谷部教授……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不是不信任鹤丸——先不说谁能在OWL考试中作弊,就算能,他也不认为鹤丸会这么做。

所以他的想法跟光忠跑向了同一个方向——他在下课时叫住了鹤丸国永,难得温和地问他需不需要请假休息几天,让饱受摧残的身体和脑子都好好恢复一下再来上课。

 

鹤丸国永哭笑不得。

他忽然想到手头做了许久的某样东西,心下一动。

 

于是他索性真的就请了两个星期的假,闷在宿舍里闭门不出,基本生存都是靠着猫头鹰和舍友们带回来的几块黄油面包维持着。

两个星期后,鹤丸国永当着参加魔药课的所有学生的面,把一瓶金色的药剂放到了长谷部教授的桌上。

经验丰富的魔药学教授只是将瓶盖开了个口,脸色就不由得为之大变:“这是……福灵剂!”

 

一言既出惊起四座,语不惊人死不休。

自此以后再没了关于他OWL成绩的流言。

 

至于魔药课的成绩……教授挥挥手,只要你保持住别再把我的课堂炸了,再按时交上作业的话,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只不过,教授又恢复了往日里一贯的严肃神情,你这两个星期一直没来,你的搭档可是比平时辛苦了不少。毕竟原先你在课堂上的时候好歹还能帮他切切材料什么的,但这两个星期里,我所有的课堂作业一期一振都是独自完成的。

他说着就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个小瓶出来,浅蓝色的药剂在里面摇晃着泛出微光。

“活力滋补剂,配得不错。”教授淡淡说着,把瓶子放到了鹤丸手里。

 

鹤丸默默尝了一口……有什么清凉的东西顺着喉咙和食道一路滑下,温和地,如同水流一般从他的身体深处一点一点地滋润着他的四肢百骸。明明他只是抿了一小口而已,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两个星期来积累的疲惫正在被一点点抚去。

 

“这瓶你拿着吧,记得向一期一振道谢。”

教授留下这句话之后,就把一脸呆滞的鹤丸国永轰了出去。

 

——于是现在,在他们又一次站到了同一张桌边的现在,鹤丸国永悄悄握了握口袋里的小瓶,开口向拉文克劳的级长发出邀请。

“这两个星期我很抱歉……若是你愿意的话,这周末可以让我请你喝一杯作为补偿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期一振甚至连犹豫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下了他的邀约。

“好的。”

甚至还轻车熟路地从他眼前拿走了他刚切好的药草。

 

鹤丸国永却有点懵。

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四院公认的王子殿下,那位一期一振——原来,这么好约的吗?

 

“这些根茎就拜托您了。”

“哦哦,好。”

 

还没等鹤丸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抢先一步处理起了那些难缠的根茎。

等等,他居然已经习惯到这种程度了吗??

鹤丸国永内心翻涌着滔天巨浪,体现到手上就导致他几次差点剁掉自己半根手指,连一旁原本专心配药的一期一振都不由得握住了魔杖,随时准备着给他甩一串应急魔咒。

 

“若是您还需要休息的话……下个星期我也是有时间的。”

课程结束前他听到一期一振这样犹豫着开了口。

 

“不不,没事的!时间我会再想办法告诉你的,这周末见!”

 

再说走神还不是因为你!鹤丸国永觉得有点委屈。

当然,这句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数年后鹤丸国永回想起这天他们之间的对话,恨不得回溯时光狠狠甩过去那个自己一耳光。

 

爱情使人盲目,暗恋使人失智,此话诚不欺我也。

那位一期一振都已经主动提出自己周末有空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打个持久战呢鹤丸国永你个傻逼!!

 

不行了,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

他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蹂躏了好一会,后来干脆哀鸣着一头栽进了身边恋人的怀里。

 

那人并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不如说都有点习以为常的意思了。他将手上的书本合起挪开免得硌到某位不安分的家伙,又伸出手指在银白发间轻轻梳揉,带了些安抚的意味,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顺毛。

 

“怎么了?”他听到那人温温和和问他。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当年的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这还真是,迟到了相当久的自知之明呢。”

 

闻言鹤丸国永猛地抬起头来,一个翻身就把眼前笑吟吟的人扑进了沙发里。

“居然敢笑话我——吃我必杀挠痒痒攻击!!”

“诶——哈哈哈,别,请别碰那边——”

 

反正,这也是后话的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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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到那个周末吧。

 

你要知道,很多时候,想要拉近与谁的关系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三把扫帚里永远是热闹着的。墙边壁炉里炉火总是烧得过于高昂,不管门外有怎样的寒风肆虐,推开门的一瞬间就会被暖热到过了头的空气扑个满怀,除了赶快扯掉刚刚还视若珍宝的斗篷围巾之外再无他想。随便在哪个位置坐下都行,总归这份热情和温度都不会有丝毫消退。两杯热腾腾的黄油啤酒端上桌面,只要一口就能从内而外地把整个人都变得暖呼呼的。酒精不能太多,但一点点的量就足够让平日里向来冷静自持的大脑略微放松下来,顺势融入这如同暖光一般的,如周围摇曳着的灯火一般的空气中去。

 

他只要抬起头就能迎上另一人同样闪烁着的金色眼眸,颜色相近的眸子里同样摇曳着愉快的水波。

所以抬起手来碰个杯,再喝一口黄油啤酒。

仿佛连思绪都被黄油啤酒那柔和而又甜美的味道一点点浸染,再开口时所说的话都变得直率却又不失暖热温度。

 

他们支着手肘,不紧不慢地聊着天。脸上的笑容在旁人看来可能都带了些傻气,但在三把扫帚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呢。话题说些什么都可以,鹤丸国永本就是个思维敏捷的人,而一期一振的聪明头脑也绝不负拉文克劳之名,因而他们之间就算话题跳得再快对方也不会感到不知所措,扯得再漫无边际对面那人也能笑着接上句话来。

 

那就再多聊一会吧,聊什么都行,关于你的关于我的,关于什么的都可以。

如果感到口干的话就再喝点什么吧,一间酒吧最不缺的就是饮料了不是吗?

如果感到好奇的话就开口问我吧,给你讲个故事也未尝不可哦?

如果感到疲倦的话就戴上你的围巾吧,就算今天只能到此为止,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只要你想的话,这样的时间,我们还会有很多。

只要你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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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法再这样做了。

不为别的,因为那座“全魔法界最牢固的”阿兹卡班监狱,又双叒叕有犯人越狱了。

然后能怎么办呢?放摄魂怪出来呗。

然后又能怎么样呢?为了保证安全,暂时停了周末的霍格莫德村出行呗。

 

如果我是犯人的话,大概在听说自己要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一瞬间就会直接笑出声吧。

霍格沃茨学生代表鹤丸国永同学漠然道。

这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越狱率,亏你还没被那些累死累活满世界抓人的傲罗们一杖炸了哦。

 

在这样无聊到几乎快要长草的日子里,也就只剩下魁地奇还能抚慰一下鹤丸悲痛的心灵了。

刚好算算时间也快到学院杯了,鹤丸国永仔仔细细地给自己的飞天扫帚做了一次全面保养,他向来就不是喜欢失败的性格。

训练,训练,更多的训练。鹤丸国永几乎是把自己课余时间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魁地奇的训练之中。

不服输是一方面,不想输给谁是一方面,想跟谁痛快淋漓地比上一场又是一方面。

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次的比赛,他都不能输。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训练着,终于是迎来了正式比赛的那天。

 

比赛开始前鹤丸国永看着对面规规矩矩行礼的水蓝发色的队长,对方抬起头来时他看到那人眼中燃烧着与自己相似的,自信且充满战意的火光。

于是他扬起嘴角,主动伸出手去。

“来比一场吧,请多指教了。”

“那就请做好觉悟吧。”

 

——觉悟?

谁输谁赢,可还不一定呢。

——彼此彼此。

 

事实证明那的确是一场不可多得的好比赛。

场边解说员已经完全不去掩饰言语里的激动,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吼叫般的气势。因按耐不住兴奋而起身呼喊的观众越来越多,远远看去坐席上如同海浪一般涌动着兴奋的波流。

 

鹤丸国永在半空中急速飞行着,熟练地操纵扫帚躲过几个游走球。小小的球体擦过他的耳畔带起一阵劲风,他却无心理会。

他还没找到金色飞贼。

忽然他听到一阵惊呼,视线一转就看到一期一振已然掉转了扫帚的方向,直朝着地面疾驰而去。

他这才看到那抹细小的金光,但来不及考虑再多,他的扫帚已经抢先一步朝着那抹金光的方向而去了。

那只狡猾的金色飞贼,居然一直贴在离地面那么近的地方。对于一直将注意力锁定于空中的鹤丸而言,的确是难以发现。

 

等等……

可金色飞贼的周围,为什么会起雾?

这里可是魁地奇场啊?

 

鹤丸国永猛地瞪大双眼,拼尽全力嘶吼出声。

“一期一振——快停下——!!”

“——有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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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期一振也是发现了摄魂怪的。

但他同时也看到了,在摄魂怪的兜帽边缘打着转的,金色飞贼。

 

他发现摄魂怪的时候离地面还有些距离,足以让他重新将高度提升到安全的空中。他也听到了身后鹤丸国永的嘶吼声,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忧,令他不由得握紧了扫帚。

 

可是……

可是,不想输。

 

从摄魂怪的头顶夺过飞贼再回到空中……很难,非常难,但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尽管……那样不可避免的,多多少少的,会被摄魂怪影响到。

但也不会致死。

在胜利就在眼前的现在,他没有理由放弃。

 

这样想着的一期一振,却迎上了摄魂怪缓缓掀开兜帽的动作——

他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已然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逐渐被绝望般的冰冷吞噬之时,他听到谁急切的声音。

 

“——呼神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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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一只明亮耀眼的白鹤掠过整个魁地奇场。

那只白鹤有着令人吃惊的巨大身形,却并未影响到它自身的灵巧,一个俯冲便将摄魂怪和一期一振隔了个彻底,把人扛到背上之后又仰头高鸣一声,半是警告半是威慑,纯白光芒耀眼强大到连场边的教授们都暗暗惊叹。

 

白鹤托着一期一振升上半空,停在鹤丸国永身边时他安静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小心地从它背上接过失去意识的一期一振,扫帚一甩,又向上飞了一些。失去目标的摄魂怪下意识地抬起头去捕捉他的身影,掀开的兜帽下露出的大片虚无令人心惊。

 

可鹤丸国永根本没去在意这些。

他就只是沉默地抱着一期一振,听着那人细微却平稳的呼吸声,抽出魔杖,轻飘飘地向下一指。

 

他说,

“白鹤,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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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你个皮皮鬼,人家是鸟。

用啄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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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生平头一次对摄魂怪产生了那么零点几毫克的怜悯之心。

毕竟被一只鹤啄得满场乱窜这种事……也不是所有摄魂怪都有机会体验到的对吧。

 

当然,也就那么零点几毫克。

 

当白鹤又一次亮出它那纤细而锐利的长喙时,在场的学生们看着摄魂怪狼狈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真特么爽。

霍格沃茨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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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那场比赛的结果?

是拉文克劳赢了。

尽管一期一振在遭遇突发事件后失去了意识,但直到他被送到场边之后人们才发现,他的右拳始终是紧握着的。

打开一看,金色飞贼就静静地躺在他掌心,无声地宣告了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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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恢复意识的一期一振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满脸不爽的鹤丸国永。

他被对方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正准备起身跟对方好好道个谢就被看出端倪的鹤丸国永又按了回去。

 

“别乱动,等下庞弗雷夫人会过来,在那之前都不能让你起床——我可是被这样嘱咐了的。”

一句话说得有理有据,一期一振也只能乖乖躺回病床上,试探着向眼前这人道谢。

“……之前的事,非常感谢。”

却不想这话一出鹤丸国永脸上的不爽又深了一层。

“一期一振……”他喊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你这个人啊——”

 

庞弗雷夫人推开校医室的房门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哦梅林啊,我该不会是工作过度出现幻觉了吧。

那位拉文克劳级长,全校公认的五好学生……好像,正在被他床头的鹤丸国永,那位长谷部教授的忧愁之源……说教?

 

看着一期一振脸上的表情,庞弗雷夫人想,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嘱咐,这孩子可能已经要正坐谢罪了也说不定。

 

她轻咳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可以暂停一下听听医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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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比赛的结果……”

“是你赢了,拉文克劳赢得当之无愧。”

“可当时是您帮了我。”

“不——你所展现出的决断力和勇气,证明了这场比赛的胜者是你。”

 

“但是——”

“聪明的拉文克劳啊,下次还是考虑一下能让自己也安然无恙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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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学院杯总算是告一段落,在霍格沃茨周边游荡的摄魂怪们有好一阵子都变得格外安分,好像生怕再被从哪冒出来的猛禽啄了似的。

又过了些日子,魔法部发出通报说是出逃的犯人已经被抓住,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才总算是迎来了平息。

 

恢复霍格莫德村出行的第一个周末,鹤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向一期一振丢了个邀请过去。

然后他看到一期一振自坩埚后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不用继续管理‘伤患’的饮食了吗,鹤丸同学?”

 

自摄魂怪事件之后,每到就餐时间鹤丸国永就会偷偷摸摸地溜到拉文克劳的长桌旁,一屁股占据了一期一振旁边的位置之后就开始动手替他清理掉一切刺激性的东西,美其名曰谨遵医嘱。

一期一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人说得振振有词,动作利落目光关切,金色的眼眸一落到他身上就变得软乎乎的,比盘子里半融的黄油还要更缱绻上些许。

被一位用这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你的人关心,实在是,让人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心思来。

于是一期一振闭口不言,任由鹤丸国永将他盘里一点点点缀用的辣椒丝都挑了个干净。

 

“嗯,不管了。所以周末要出去喝一杯吗?”

鹤丸国永依旧笑嘻嘻的。

“好的。”

一期一振勾起嘴角。

 

“啊,不过……您愿意再陪我多去几个地方吗?”

“嗯?没问题啊,我整个周末都是空闲的。怎么了吗?”

“一点小事罢了……”

 

“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我想提前给弟弟们挑一下圣诞礼物。”

 

啊。鹤丸国永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不觉的……都要到圣诞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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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彼时他们已经逛了好些店,一期一振基本已经决定了给弟弟们的生日礼物,正心满意足地捧着暖呼呼的黄油啤酒一口口喝着。

 

“嗯……有的。”

其实鹤丸想买的东西也差不多已经定下了七七八八。

只是……他还差一个人的礼物没有想好。

 

“一期,你的圣诞礼物,有我的份吗?”

 

其实他只是无心一问罢了。

得到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若是您有准备的话,我就有。”

 他看到那人眼里流淌着蜜糖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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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节黑魔法防御课。

 

“呼神护卫——”

 

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熟悉的白鹤。

在他眼前,一只纯白的游隼缓缓展开双翼。

 

是鹰啊。他愣愣地想。

是代表拉文克劳的鹰啊。

是与魁地奇场上的那人有着相似目光的……鹰啊。

 

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立马就烧红了半截。

完了完了,栽了。

在周围人了然的目光下,鹤丸国永缓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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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其实鹤丸国永也一直没敢开口问一期一振知不知道自己守护神变化了的这件事。

虽说他放出白鹤的时候一期一振是昏迷着的,但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也难保一期一振不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些什么。

 

“——鹤丸同学?”

眼前的桌面被谁轻轻叩响,他这才回过神来,迎上一期一振半是关心半是疑惑的目光。

 

忽然地,鹤丸国永就很想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水蓝色的短发总是干净而清爽,与自己眸色相近的眼眸颜色却要更深一些,五官眉眼都精致而柔和,却不至于带了女孩子般的秀气。那人嘴角眼角似乎总是带着笑的,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到让人恨不得将他印下来揣进怀里藏着。

怎么看怎么喜欢。

而那双眼睛——在魁地奇场上锐利如鹰隼,在课堂上平静而温和,在维持纪律时冷静而严厉,如今又在三把扫帚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无比柔软的那双眼眸,他更是喜欢得不行。

 

于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一个大包袱咻地一声没了踪影。

是他没错呀。

只能是他呀。

 

“——圣诞节,你好好期待一下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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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了圣诞节当天,别说鹤丸的礼物了,一整个白天一期一振连他人都没见到一面。

眼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一期一振暗暗叹了口气,长袍掩盖下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什么……是个小盒子吧,多半。

他该回拉文克劳塔楼了,再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下去的话,他就赶不上晚上的圣诞舞会了。

尽管今年他还没来得及找舞伴……不,也不算没来得及吧。只不过就是没有找到那位想要共舞一曲的人而已。

 

他刚回到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就敏锐地发现了些不对。

为什么,会有一位格兰芬多的白毛,坐在他们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

然而鹤丸国永可没管这么多,见他走进来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三步两步地小跑到他眼前,塞给他一个小盒子。

“你总算回来啦,一期!圣诞快乐!”

 

一期一振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不大不小的一个盒子,差不多有他掌心那么大。盒子上细心地缠着漂亮的丝带,盒盖是少见的透明。也正因如此,一期一振才得以看清盒子里的内容物。

 

……巧克力蛙?

 

“……您是认真的吗?”

“对啊,礼物就是它哦,吓到了吗?”

 

一期一振忽然觉得有些脱力,眼前鹤丸国永的笑脸也不能让他的心情好上分毫。他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失望感如同细雪一般在心里渐渐积起,绵密而细碎,一点点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在期待些什么呢,一期一振?

 

他头一次庆幸自己所受过的严厉家教——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让他过于失态。一期一振能感觉到自己勾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听到自己的声音向鹤丸国永道谢,并伸出手去,将那个已经被自己的掌心捂得温热的小盒子递了出去。

“这是给您的圣诞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鹤丸国永看上去相当开心的样子,接过盒子就要拆开,却被他制止了。

“不用这么急的,请拿回去再拆吧。”

 

唔……也好!鹤丸国永挠挠头,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摆摆手向他道别,临出门前却又回过头来急急开口。

“等下的舞会,你会去的吧?”

 

一期一振只是以一个沉默的微笑作为回应。

他其实已经不打算去了。

 

然而鹤丸国永似乎是把他的微笑当成了默认,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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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鹤丸国永站在舞会的礼堂门前,左顾右盼,越等心里越没底。

他一直没有看到一期一振。

该不会……生气了?不来了?

还是说……已经气到根本不想看见我了??

可是,如果他拆开了的话……

 

鹤丸国永咬咬下唇,握住了胸口一个银白胸针。

展翅欲飞的白鹤形状,是他刚刚从一期一振那里收到的圣诞礼物。

 

他抬头吐出一口白雾,跺跺脚免得身体冻僵。

再等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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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在休息室里写他的魔药学作业。

他原本也没有舞伴,舞会就算多了他这一个缺席也不会被影响到什么。

原本是为了转移心情而选择了写作业,可一旦视线触碰到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才刚刚恢复一点的心情就又会被扔回那无止境的细雪之中去。

 

……唉。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过盒子开始拆。

巧克力蛙就巧克力蛙吧,食物是无罪的。

 

然而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霍格沃茨三大生存指南之,不要在拆巧克力蛙的包装时走神。

 

不然后果就会像他现在这样——那只巧克力蛙在他掀开盒盖的一瞬间就蹦了出去,身法灵巧到不可思议,一期一振捉了半天也没能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温暖的室内一点点融化,把巧克力泥溅得到处都是。

 

梅林的内裤啊。就算教养好如一期一振,也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把这只巧克力蛙捉回来吃掉的想法——他现在更多的是在想要如何收拾这残局。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无知无觉地蹦哒着,本就不大的身子已经融了小半,动作也因此而慢了些许。

 

抓到你了——!

 

一期一振抓住机会一个猛扑,也不管自己手上身上都沾到了黏糊糊的巧克力酱,总算是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东西。

看一下还剩多少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打开,另一手迅速按住了那团贼心不死的巧克力。

 

……嗯?

 

从巧克力蛙剩余的半边身子里似乎露出了些什么,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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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天晚上鹤丸国永还是没能等到一期一振。

 

更惨的是,隔天一期一振见到他,二话不说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追着他打了半个多小时。

原因是昨晚那只蹦蹦跳跳的巧克力蛙把一大坨巧克力溅到了他的魔药作业上,害得他不得不熬夜重做。

 

“一期别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算您这么说我失去的睡眠时间也不会回来的啊鹤丸国永!!”

“居然叫全名?!等等一期住手啊用神锋无影是会死人的!!真的会死的!!”

“我相信您黑魔法防御课的O不是白得的!”

话虽如此,从魔杖中甩出去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不疼不痒的整蛊咒语罢了。

 

……好吧,大概会有点痒。

一期一振这样想着,无意识地抚上指间一个小小圆环。

那是他的圣诞礼物,昨晚收到的。

虽然收的过程曲折了点——

 

一期一振看到鹤丸国永衣襟上一枚眼熟的胸针,想了想,收了魔杖张开双臂,发出寻求一个拥抱的信号。

果不其然,不到三秒他就被鹤丸国永扑了个满怀。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

结果好就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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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bel is a common given name, means 'loveable, dear'. It can also be used to describe someone who is mild and tender."

 

 

 

 

 

 

 

 

 

Fin.

 

 

 

 

 

 

时间线其实是有点乱的。

这俩人的初次见面其实是在魁地奇场上,正文里没有写到他们的初遇。两人都是各自队里的找球手,也是通过魁地奇才认识了彼此。

后来一期一振在魔药课上被分到跟鹤丸一组,然后是鹤丸约他出去喝一杯,再然后是摄魂怪事件,黑魔法防御课同时鹤丸的守护神发生变化,最后是圣诞节。

原本想着进霍格沃茨的孩子们都是十几岁,跟本丸的千年老刀精待人处事上一定会有些区别,结果后来越写越放飞,成品我自己都没眼看……

有些片段没来得及加进正文,有机会的话就另写一个后日谈说清楚些吧。

其实是头一次尝试这种写法,多半是失败了吧……修行不足啊(笑)


1107鹤丸献上日,我赶上了。

那么,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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