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这个爬墙的人渣吧
给自己的生贺当然要写鹤婶。
(不讲道理·极)
关于自家本丸自家鹤还有自家婶婶的一点事。
没有什么特定顺序,想到什么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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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活击的开播,时之政府又送鹤丸了。
审神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投敌。
送鹤丸送鹤丸就知道送鹤丸。像她这种鹤厨倒是求之不得,但你看看那些新人审神者,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什么“啊为什么又送鹤丸啊烦死了不想要鹤丸啊给我XX和XXX啊”,和“鹤丸真是不值钱啊wwww”之类的话,她每见到一次都会忍不住爆粗。
审神者知道自己的反应也是偏激了。
但她不在乎。
……话虽如此,她一个平民小审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其实能多一把鹤丸国永,她还真挺开心。
于是这天审神者在自家本丸的邮箱里拨弄拨弄,从一堆玉钢木炭里扒拉出了一把纯白的太刀来。
……没有入手语音。
审神者心里暗自啧了一声。
天知道自家那位脾气超大的近侍鹤多久没给她带鹤回来了。
她就是想听一句入手语音而已嘛。
审神者捧着那把太刀思索片刻,气沉丹田,面朝本丸,路见不平一声吼——
“鹤丸国永!!!!!”
惊天地泣鬼神,万叶樱上飞鸟骤起。房间里的明石国行一个发颤,脑袋一歪就落了枕。
“哦哦,怎么了怎么了?”从书房里探出个脑袋的,是满级赋闲在本丸的,常任近侍鹤丸国永先生。
“嗯?叫我吗?”从手入室里伸着懒腰走出来的,是练度稍逊一筹的二振小鹤。
“哇!”这个白白软软直接扑到审神者身边的,是几乎没出阵过的小小鹤。“吓到了吗?”
审神者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白,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太刀。
行了,不用现形了。
她先是低下身子理了理小小鹤的衣襟,轻车熟路地从口袋里掏出些糖来递过去:“吓到了哟。可以拜托鹤丸把这些拿去跟短刀们分了吗?”
“——记得,别被一期一振发现了。”
她对上那双狡黠的眼睛,一人一刀嘴角同时勾起了弧度。
小小鹤离开后审神者转向刚刚结束手入的二振小鹤:“最近出阵很频繁,挂彩的次数也多了不少啊……厨房的团子你随便吃,但别吃太多小心对胃不好。加速符的数量你多注意一下,不够的话随时再跟我说。”
二振鹤挂起一个轻松的笑,大咧咧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担心?没事没事啦,既然你都把出阵的事交给我了,大可放心就是。”
还是说你想亲自检查一下?他眨了眨眼,作势就要脱外套。
不了谢谢。还有请把你最近看的不良读物交出来。审神者平静地把他沾了些尘土的羽织扯掉,还贴心地帮他紧了紧有些松散的衣襟。
“……”这真是吓死他了。
审神者依然毫无波动。
审神者一手抱着二振鹤的外套准备拿去洗,另一只手异常干脆地将新来的那把“鹤丸国永”塞进了近侍鹤的手里。
“要刀解吗?”
“……对您自己麻烦不要这么决绝好吗。不用现形,送去仓库收着吧。”
鹤丸国永不置可否地一挑眉。“这可不是我。”
“是是是,这点事我当然知道。”毕竟这个本丸里光是现形了的“鹤丸国永”就不止你一位。
鹤丸国永似乎对审神者的回答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拿着太刀就送去了仓库。
然而。
你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怎么可能。
天道好轮回,刀装绿绿黑。
审神者反手就是一个分解,一把揪住旁边没事人似的某把太刀。
“鹤丸国永先生请您给我个解释。”
“嗯?”无辜眨眼加歪头。
啧,真挺可爱的。
长得好看就能这样为所欲为了吗。
超气。
审神者掐住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就是一通扯。
“大兄弟你知不知道本丸快破产了啊!!有事冲我来别跟资源过不去!!”
“资源不够的话刀解……”
“您老人家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啊是有多看不惯新来的那把鹤丸国永!!”
太生气了,鹤丸国永长得有多好看她就有多生气。
然而气归气,日课该做的还是得做。
“锻刀去吧。”
“公式?”
“All350。”
“了解。”
然后鹤丸国永笑眯眯地给了审神者三个20分钟。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审神者十分平静。
她反手就是两把短刀糊到鹤丸脸上。
你带回来的刀,你自己吃了吧。
别跟我说什么你数值已经全满了,不听,不管,不讲道理。
嗯?你还有意见?
去去去,正好内番新语音实装了,你去跟烛台切一起探索有机蔬菜的美好吧。
……真生气了?
……吃不吃团子哦。
哈?不想吃?樱吹雪?
我管你那么多。老子亲手做的你不吃也得给我吃下去。
啊?为什么做得这么大?
不管人,刀还是团子,大点总是好的吧。你说对吧,刀身纤细(重音)的鹤丸国永先生。
……我错了,别再搓黑蛋蛋了。
>>
审神者每次回本丸的时候都背着一个超大的双肩包,里面满满地装着各式电子产品以及一堆充电器。
本丸又没有网,还不许我找点别的乐子了吗。审神者说得义正辞严,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反而让人没法反驳,只能任由她一次次地把那个怎么看都不算轻的背包来回搬运于现世和本丸之间。
后来审神者就学聪明了。
她每次回本丸之前都会在电子阅读器里分好两个文件夹,一个装菜谱,一个装童话和轻松的小说。前者是用来改善本丸伙食质量的,后者是用来对付晚上不肯好好睡觉的短刀们的。
然后她会仔细清理一遍自己手机上的内存,删掉一些不良读物以免东窗事发,不舍得删掉的就把文件名改成“第六天项目作业”之类的,一看就格外可疑但某位近侍先生又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名字。
之后再把音乐播放器的电充满——不知道为什么鹤丸很喜欢这东西,自从第一次把耳机借给他之后,只要是在本丸,他戴着耳机的时间倒要比审神者还要长上一些。
审神者听歌的口味很杂,从古典乐到流行摇滚应有尽有,她自己倒是早就适应了,但未免还是会有些担心初次接触这东西的平安老刀。
然而这位白花花的平安老刀只是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嘴上说着“这样的惊吓可是相当不赖啊”之类的话,看上去似乎相当的乐在其中,审神者也就不管他了,只是每次注意到他把哪首歌来回听了几遍的话,下次回本丸时就会多下载几首类似的给他。
等到把为自家刀们准备的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审神者要做的就只有给PSV充上电而已了。
多和睦啊。
明明本该是这样,和睦到连江雪都会不由得露出淡淡的微笑才对……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在鹤丸先生无意间看到审神者手上游戏机的画面时,被颠覆了。
开玩笑,他都当了多长时间的近侍了,可以说审神者哪怕动一动手指他都知道对方是要去拿茶杯还是单纯的闲得无聊。
这个看似正经嘴角却挂上了一抹诡异弧度的表情。
他上次看到审神者的这个表情还是在她半夜偷看“鹤丸国永”跳舞的视频被他抓了个现行时。
鹤丸国永,感知到威胁的气息。
他将耳机一把扯掉就要拍案而起……然而也就想想了,毕竟现在没有证据,打草惊蛇的话反而对他不利。
他几乎是把自己身为太刀那可怜的隐蔽值和侦查值都发挥到了极限,这才看清了屏幕上的画面——
哦。又是跳舞的。
虽然还有什么圆圈方块三角叉之类的在飞来飞去有点晕……看不太懂,但的确又是有人在跳舞。
深蓝色的短发……穿的衣服很华丽,腿也很长,还会拉小提琴……
总觉得这个设定在哪里见到过。
然后他听到审神者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她说,“啊……大哥真是好文明。”
……
好啊,这已经不是威胁的气息了,这就是个明摆着的威胁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鹤丸国永先生一巴掌猛拍在桌面上:“好啊你!又要爬回一期一振的墙头了是吗!”
审神者被吓得手上一抖就扔了游戏机,刚打的300combo就这样付诸流水。“我不是我没有我干什么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厨过一期一振!!”
啊。
好像。
完蛋了。
审神者默默地往后缩了缩,一寸寸地朝着远离眼前某个笑得发光发亮的近侍刀的方向移动。
夭寿了要出人命了。
所以我家本丸果然是暗黑本丸吗。
察觉到她的动作的近侍先生笑得更灿烂了。
“哦?跑什么?”
……废话不跑等着变成饺子馅吗。
审神者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猛抬起头,姿势也从缩成一团的防御态势变成了正襟危坐。
“鹤丸国永先生。”
“念在你我多日情分之上,给个痛快呗。”
面前的鹤笑得反光。
早知今日事,当初断不该昏头,沉迷于美色。
五七五。审神者沉痛地想,刚好可以当辞世之句了呢。
……后来自知理亏的审神者默默免了鹤丸先生半个月的内番,并毫不意外地拿到了一堆绿色刀装。
再后来,心如死水的审神者看着笑眯眯搓着绿色刀装的鹤丸国永,双眼无神。
本丸的资源……啊。
政府刚刚下了个通告,近期会开放一次限锻。
然而……
她默默看了眼自家近侍,感到自己充满绝望。
再然后,审神者索性放弃了这次限锻,整日躺尸在房间里打动作游戏。刀倒也不是不锻,每天三把,日课做完就结了。
嗯?为什么是打动作游戏?
……她现在哪敢碰某个罪恶的音游。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房间的拉门被猛地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得审神者双眼生疼,手上的操作一顿,屏幕里本就残血的人物直接扑了街。
“哟主上,有新刀来了哦,不去打个招呼?”
审神者的眼睛还没恢复,逆着光看不太清鹤丸国永说这话时的表情。
“啊?不用现形了,本丸现在已经养不下重复机了……”
“这样,”鹤丸国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我就让明石国行直接去来派的房间了。”
“行吧行吧去吧去吧……等等你回来你刚才说的是谁?!!”
她看到一双满溢着笑意的金色眸子。
“明石国行啊。”
到现在审神者也搞不清楚,这只鹤究竟为什么会赌气,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消气了。
……反正,没什么影响。
审神者耸了耸肩,继续打游戏。
>>
审神者在现世偶尔也是会深情呼唤自家的近侍鹤的。
具体表现为,去超市采购一圈提着两大袋东西往回走时,大扫除时,和换被罩时,她都会默默凝视天空,虔诚地发出呼唤:
“啊,五条大佬……”
——这什么鬼称呼。
对此鹤丸曾抗议过数次,未果,审神者照喊不误。
虽说是这样,但其实审神者自己也清楚,付丧神是不可能出现在现世的。
所以你问她为什么还要喊?
大概是因为……好玩吧。
就是这样一位再普通不过,没有任何特点的审神者,又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自家近侍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来现世,还是在自己赶项目赶得身心俱疲蓬头垢面的时候……真是美妙的相遇,简直不能更戏剧化了。
然而最高潮的部分大概是审神者回头看到自家老鹤正在啃自己洗好的水果之后,嘴里吐出的第一句话。
“……吾生如草芥,脑内三千不得平,亦无再平时。”
鹤丸愣了半天,嘴里一口桃肉差点没咽下去。
什么情况。
按理说看到他不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吗?
为什么这个人一见到他就直接爆辞世之句了??
自己在审神者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鹤丸国永自现形以来第一次严肃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他越想越认真,手里熟透的桃子汁水丰盈,若是尽快吃掉还好,一旦稍微放上一会的话,多半就会有果汁滴到身上——
就像现在这样。
结果还是审神者先一步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走过去三两下就扒了鹤丸的外套丢进洗衣机,然后转身去自己的衣柜里翻干净的衣服。
“衣服都换下来吧,等下我一起给你洗了。”审神者翻了半天,把一身宽松的睡衣丢到鹤丸身上。
“该说幸好我身高比较高吗……我不会看你的,赶快换吧,时间久了我怕桃汁不好洗。”
项目也别想做了……算了,反正还有时间。审神者叹了口气,随手点了保存之后就进了洗手间,不多时便穿来洗脸的水声。
鹤丸看着手里柔软的米色睡衣,把脸凑了上去。
充盈在鼻腔的就只有洗涤剂的浅淡香气。
等到审神者洗好脸出来的时候,她的不速之客先生已经换好了睡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些纠结。
“你这个表情……还真是挺罕见的。衣服怎么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审神者正在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熟练地按下按钮后就盖上盖子不再去管了。
“……”鹤丸国永看上去好像还是有点纠结。
“……”所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我又没给你穿什么粉红色HelloKitty小裙子之类的有损生命安全的衣服,您这表情究竟是……
“……这衣服,是谁的?”
“哈?”
在我衣柜里的难道还能是一期一振他弟弟们的吗??
“不是,我是说……”鹤丸国永犹豫了半秒,还是问出了口。
“……对我而言,太合身了些。”
“……”哦所以你想说这是我给男朋友之类的人准备的睡衣?
审神者头一次见识到了平安老刀的脑洞之深并决定等下次回本丸的时候进行一次不良读物大清理。一天天的言情小说看多了,连这群刀都要变成小言脑了吗。
“那是我的换洗睡衣。至于尺寸……”
审神者摆摆手示意他站到眼前来。
鹤丸国永乖乖照做了之后……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鹤丸国永先生。”
审神者带着叹息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的身高是175cm。”
……
鹤丸突然觉得刚刚自己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在本丸的时候审神者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或躺着的,而他也总是穿着出阵服那双厚底的木屐。
像这样直观地用双眼去确认她的身高,仔细想来,还真的是第一次。
“说起来,你怎么跑到现世来了?”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的吗。”鹤丸耸耸肩,接过审神者递来的热茶。
“……啊?”
“‘迦勒底都会在御主生日那天给福利的,但本丸就什么都没有’……这样。”
“所以我来给你送福利了,可还满意?”
审神者愣了两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错不错,超出预期,五星好评。”
顺手揉了把鹤毛,心满意足。
鹤丸国永眯了眯眼,意外的并不觉得反感。
本来这天审神者是打算赶一点项目进度就去睡觉的,这段时间积累了太多疲劳,需要用更多的睡眠来恢复。然而眼下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项目是不用想了,或许早睡勉强还能实现……?
这样想着,审神者毫不留情地把鹤丸赶进了浴室。
借着鹤丸洗澡的时间,她翻出备用的枕头,顺手放在床上准备洗完澡再好好收拾。
谁知道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不但枕头已经被好好地摆在了床头,上面还躺了一只白花花香喷喷的刚洗好的鹤。
这是什么言情小说的走向吗。还是说是什么不良读物的走向吗。
……鹤丸国永你这么主动的吗。
审神者听到内心波涛汹涌狂风暴雨的肆虐声,站在床头一脸无奈:“……很熟练嘛鹤丸先生。”
白白的鹤眨了眨眼睛,侧着身子朝她伸出只手臂,另一只空着的手还变本加厉似的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这也是生日福利的一部分来着,不来领吗?”
……对心脏太不好了。
抱着当场猝死的觉悟,审神者认命地掀开被子,把两个人都裹了进去。
这么长时间了。
她做审神者做了半年多,但知晓这名为“鹤丸国永”的存在却已经快两年了。
机缘巧合的她就成为了一名审神者,曾经她以为已经被自己遗忘的执念在正式任职的一瞬间死灰复燃,那纯白的付丧神降临于她眼前时她只觉得是神祇降临。
然后这位鹤丸国永就再没离开过她的近侍位。
半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半年多,摸爬滚打,荣辱与共。
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但也从没考虑过要传达出去之类的事。
不是没幻想过奇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也没当过真。
审神者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与自家这位近侍鹤离得这么近。呼吸声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睁眼就能看到穿着自己睡衣的鹤丸,若是闭上眼睛的话,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常年带着的白檀浅香和自己常用的洗涤剂的香气。
“最近不是总念叨着要早睡?睡吧。”鹤丸这样说着,伸长了手去够电灯的开关。
审神者没说什么,只是大着胆子,伸出双手,抱住了降临在自己眼前的奇迹。
光源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她听到身旁悉悉索索的,鹤丸钻回被窝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缩进了那个令人安心且眷恋的怀抱。
这个本丸里的他们并非恋人。
审神者明确自己的想法,却也不打算去寻求一个一了百了的判决。
毕竟有些事情她太过清楚。
喜欢又能怎么样?
道出爱意又如何?
她被名为“鹤丸国永”的一串数据所吸引,又为名为“鹤丸国永”的武具的过去而着迷。
可不管哪一个,对她而言终究只是文字两三行,自我催眠而已。
审神者阖起双眼。
她所闻到的白檀香究竟是那人身上的浅香还是自己睡前点上的线香?
她所感受到的温度究竟是那人的体温还是被自己体温捂得温热的玩偶?
她通通不知。一概不知。
数据三行也好,自欺欺人也罢。
那又能怎么样呢?
总归这只是一封献给你的,仅献给你的情书而已。
Fin.
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虐。